近日,据美国司法部发布的公告显示,阿肯色大学一名华裔教授Simon Saw-Teong Ang 教授(中文名洪思忠)因未按规定披露在中国境内的24项芯片相关专利,被判处12个月零一天监禁,还被判罚款5600元,刑满将继续被监释一年。
来源:美国司法部的判决信息
据《纽约时报》报道显示,洪思忠出生于马来西亚,在阿肯色大学获得学士学位,在南卫理公会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之后进入德州仪器公司工作。1988年,他回到阿肯色大学的电气工程系任教。此前他就职于阿肯色大学高密度电子中心,后者是一家专门研究电子封装和多芯片技术的机构。
阿肯色大学教授洪思忠(图自:CNN)
59项目指控,减少到1项
任职期间,洪思忠负责美国政府的多项经费拨发的审查调查人员,每年他必须依照规定,披露任何利益冲突的工作或职位,包括外聘。
2020年5月,美国司法部宣布将洪思忠教授逮捕,原因是其涉嫌55项电汇欺诈(wire fraut)和两项护照欺诈,指控的起因则是美国司法部认为他未能向阿肯色大学披露“与中国公司和机构的关系”。如果罪名成立,洪思忠将面临最高20年的监禁。
美国司法部关于起诉书的声明称,洪的行为对美国宇航局和美国空军产生了负面影响。
在一份刑事诉讼书中,洪思忠被指控向阿肯色大学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作出虚假陈述,未曾透露他在中国的大学和中国的公司中担任过其他职务,这令洪思忠得以保留他的阿肯色大学的工作并获得(美国政府的)研究经费。
同时,诉讼书中还称,洪思忠与中国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一名学者之间的电子邮件往来在调查中被发现,他表示因政治环境而不敢透露自己与一个中国项目的关系。
而两年后,美国司法部判决消息显示,洪思忠教授的罪名并未涉及到上述严重的欺诈行为,仅仅是在前期调查过程中未按规定披露在中国境内的24项芯片相关专利。
2021年1月,洪思忠在阿肯色州联邦西区法院承认了其在2020年5月向联邦探员作出虚假陈述的一项罪名。基于与检察官达成的认罪协议,美国司法部撤销了其余58项指控(其中包括55项电汇诈骗控罪、两项在申请和使用护照时作出虚假陈述,以及一项作出虚假陈述的控罪)。大多数电汇欺诈指控与洪思忠向联邦太空总署(NASA)和美国海军申请研究经费时据称隐瞒在中国的收入有关。
根据美国司法部发布的资料显示,65岁的洪思忠在中国申请了24项芯片相关专利,这些专利发明人均以“Ang”或中文姓名命名。其担任教授的阿肯色大学要求洪思忠等个人及时向该大学提供“完整”的发明披露,而大学政策规定,受该政策约束的所有发明均由其而非个人发明人拥有。该政策的制定是为了“促进大学致力于尽可能广泛地分配大学研究的利益,保护此类研究产生的发明,以及为公共利益开发发明。”
尽管有这一要求,洪思忠没有向该校披露他的中国专利,在接受FBI特工调查时,他谎称自己参与了这些发明。当被问及他的名字是否会被列为中国众多专利的“发明人”时,洪思忠否认自己是发明人,尽管他知道自己是发明人。
据《西北阿肯色民主党人报》(NWA Democrat-Gazette)报道,美国多部门参与了此次调查,包括美国联邦调查局、美国国务院外交安全局(DSS)、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监察长办公室和空军特别调查办公室。阿肯色州西区联邦检察官大卫·克莱·福尔克斯和司法部国家安全司助理司法部长马修·奥尔森宣布了这一消息。
根据裁定,洪思忠将于7月20日自行到德克萨斯州一间指定的低设防监狱报到及开始服刑。在服刑前这段时间,洪思忠可获保释外出。
引发学者寒蝉效应,得不偿失
上世纪80、90年代,日本企业频频以侵犯商业秘密被美国打压,根本原因是他们的快速崛起。如今随着中国的崛起,美国打压对象变成了中国,其手段也更为毒辣。近年来,在中美贸易战、科技战的大背景之下,为了限制中美科研人员之间学术交流,以及打击华裔高科技人才与中国的合作,近年来美国针对中国及华裔高端人才的相关案件频发。
自2018年特朗普政府以来,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与FBI联合调查了399位华裔科学家,其中251人被定性为有问题,72人仍在审查中。其中76人应被判刑、开除或驱除出境。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独自也调查了189人,其中93%的“与中国有关”。已经有54位科学家被迫辞职或开除。
同样技术密集的半导体行业自然也成为美国打压重点,仅2020年就有多位半导体领域的科学家在美被捕或判刑。2020年8月底美国以“窃取商业秘密罪”对天津大学张浩教授最终判决,同期被捕的还有本文提到的洪思忠教授,以及田纳西大学材料科学家胡安明(Anming Hu)副教授。哈佛大学教授、著名纳米技术专家查尔斯·利伯(Charles Lieber)也因为与中国的学术合作而被定罪。
不过在2021年,美国国内的批评人士认为,通过种族定性把主要目标对准华裔研究人员,已经造成了美国学术研究领域的寒蝉效应。美国司法部也在当年取消了对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机械工程和纳米技术专家陈刚(Gang Chen),以及田纳西大学华裔教授、纳米技术专家胡安明等六名研究人员提起的隐瞒与中国政府关系的刑事指控。
中国外交学院教授李海东表示,美国高校通常会要求教职人员填写涉及利益冲突的表格,如果有遗漏,一般也会被认为是工作失误。但视为涉嫌犯罪就存在政治夸大的可能性,上述事件也反映出美国学界正受到政界"抹黑中国"力量的影响。
李海东表示,中美学者之间存在大量交流,如果将这种学术交流上升到安全层面过度解读,不利于中美之间的学术往来,也可能引发在美华裔学者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