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邱处机（ID：qiuchuji_1993)
作者/邱处机
封面/图虫创意
曹德旺曾经引用鬼谷子的语录把人分为三类：上等人惜字如金，中等人拐弯抹角，下等人口无遮拦。他自嘲自己是个下等人，说话直来直去，胡说八道。
这不，在最近举办的第九届中国企业家发展年会上，当其他企业家都在谨言慎行时，曹德旺又语出惊人。他不但指出当前中国和世界经济的困难，还怒怼中国式金融让许家印把39亿的个人资本做到2万亿的贷款。曹德旺表示，企业家不要贪心，要一步一步来，你想挖别人的心，就应该担心自己的心会不会被别人挖走。
这已经不是曹德旺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口无遮拦”了，尽管这些言论可能给他带来一些影响，但他并不在乎。因为曹德旺始终认为，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发展中国、建设中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责任。而企业家是经济发展上最敏感和最优秀的队伍，这些人为国家发展建言献策、做出贡献，是责无旁贷的。
正是拥有这样的责任与担当，在《中国企业家杂志》最近发布的“25位年度影响力企业领袖”榜单中，曹德旺获得了“终身成就奖”的称号。《中国企业家杂志》对他的评语是：“不混圈子，低调内敛，30多年来专注于一个领域，终于成就汽车玻璃全球销量第一的佳绩。做慈善时低眉慷慨，面对不公怒目相向，他是各种矛盾对立统一的独特个体，不可复制，富有启迪。”
那曹德旺到底是个怎样矛盾的个体呢？我们一起来看看。
1/ 少年辍学与崇尚知识
曹德旺1946年5月出生于上海，家里还有六个兄弟姐妹。他的祖父曹公望曾是福建省福清县首富，只不过后来持家不当，导致家道中落。但父亲曹河仁倒是争气，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经营，成为了上海滩的富商巨贾。本来曹德旺有望成长在一个富足安稳的环境，但在曹家举家从上海迁回福清之际，一场海难将他们的万贯家财沉入海底，曹家再次被打回了原形。
曹河仁非常灰心，回到福清不久后便独自一人返回上海，把孤儿寡母留在了福清，过着清汤寡水的贫困生活。直到曹德旺10岁左右，曹河仁感觉一无所获，才回到福清。
不知道是天性所致，还是缺少父亲的管教，曹德旺从小就调皮捣蛋，在学校总是惹事生非。小学三年级时，体育老师揪着曹德旺的耳朵在全班同学面前训话，他直接跳起来打了老师一记耳光。倍感屈辱的体育老师，坚决要求开除曹德旺。不过曹德旺母亲和校长关系比较好，又多方求情，最后学校才没有开除他。
初一那年，因为偷偷下河游泳，曹德旺被教导主任开大会公开批评。事后，怀恨在心的他趁主任在厕所蹲坑之际，爬上围墙，朝主任头上呲了一泡尿。主任勃然大怒，跑到曹家批评了一通。虽然这次学校最后也没有进行处分，但曹德旺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也不敢再回到学校。
就这样，13岁的曹德旺辍学在家，成为了一名放牛娃。
虽然不去学校读书，但曹德旺始终没有放弃学习。母亲告诉他，天下没有人会同情你的贫穷，也没有人为你解决困难。要摆脱贫穷，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因此曹德旺在出门放牛时，会把哥哥读过的书带在身边自学，不懂的字就查《新华字典》和《辞海》，买字典的钱还是他割了三年多马草才攒够的。
此后，自学的标签就一直跟随着曹德旺的人生。从只要印有字的纸片都会拿起来看，到自学会计课程，再到啃下整套MBA教材，知识的不断积累让曹德旺逐渐摸清了经营企业的门道。以至于曹德旺后来自豪的说，“在福耀，我可以胜任的不单是董事长的位置，我还可以出任财务总监、会计总监、质量总监和人力资源总监，我有这个水平。这样我才能够把企业搞得风生水起，如果我不是多面手，怎么搞呢？”
同时，曹德旺对读书还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他认为人生必须读两本书，一本有字，一本无字。有字的书记载着古今中外的精华、经典，无字的书就是你每天接触的万事、万物、万人，向天下学习，每天都要坚持。关于读有字的书，曹德旺认为应该有三性：
一有韧性，长期坚持；
二有悟性，能够悟透；
三有记性，你悟了之后才会记，原理知道了才能锁进脑子里。
这种勤奋学习的态度贯穿了曹德旺的一生，也为福耀玻璃后来的发展和兴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 工作自律与贪恋吃喝
在工作上，曹德旺极为自律。多年以来，他一直坚持凌晨4点半起床，先是照着手电筒去打高尔夫，然后总是第一个到达公司。即使现在到了70多岁的高龄，也依然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那曹德旺在工作上的自律源于什么呢？
一方面，早年和父亲一起从商的经历让曹德旺养成了早起的习惯。那时曹德旺才15岁，父亲为了避免贩卖私烟被抓，便让曹德旺背着上学的书包运烟，这样一般没有人会去检查。于是，曹德旺便顶着瘦小的身躯，不管严寒还是酷暑，骑着自行车往返福清高山公社和福州城之间。这段路程足足有100多公里的山路，曹德旺便是风雨无阻地走了两年。
后来改卖水果时，曹德旺每天要满载300多斤的货物，奔波于高山公社到福清县的山路上。为了赶在早上6点前到达水果批发市场，曹德旺每天凌晨两点就要起床，而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4年。可以说，早年起早贪黑的谋生习惯成为了曹德旺今后工作的底色。他现在还能想起母亲的那句话：“早起三天，你的人生就比别人多了一天。”
另一方面，责任不允许曹德旺贪睡。曹德旺坦言，他本身是个很爱睡觉的人，而且从个人财力来说，他也有底气睡得起。但是曹德旺现在追求的是一种“国家因我而强大，社会因我而进步，人民因我而富足”的企业家境界。所以他必须负起责任，把大部分时间继续投入到事业当中，直到他干不动的那天为止。
古往今来有大成就者，诀窍无他，都是能人肯下笨劲，而曹德旺则用行动对这句话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虽然在工作上极为自律，但曹德旺在其他方面也有无节制的时候，贪恋吃喝就是最大的一点。在参加崔永元的访谈节目时，他甚至毫无避讳地谈到，贪吃和贪杯是我的为人准则，财物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饭桌上的菜和酒才是真的。
曹德旺为什么在吃喝方面控制不住自己呢？这和他早年的经历密不可分。那时曹德旺一家人经常过着清汤寡水的生活。即使每天都去劳作，但也很难凑齐家里8口人的口粮。有时曹德旺还要上阵帮忙，刨开冰冷的土地，去捡别人翻剩下的红薯。即使是这样，忍饥挨饿依然是曹德旺的常态。所以这么多年过去，那种对食物的渴望依旧萦绕在曹德旺的心头。
用曹德旺的话来说：“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饥饿的感觉。”所以即使他现在非常富有，但无论今天走到哪，他碰到什么就会吃什么。如果有什么非常喜欢的，他会不加节制。
曹德旺非常喜欢吃猪蹄。福耀玻璃公司附近有一家猪蹄店深受曹德旺喜欢，他每天都要到那里品尝一次，甚至记者来访时，他也把那里定为行程之一。甚至有一次曹德旺去甘肃考察时，竟然抛下省长不顾，为了就是去吃路边摊的猪蹄，吃货程度可见一斑。
另外，在一次访谈节目中，曹德旺的老友也提到：“曹德旺最喜欢吃的是福清光饼，一口气能吃十几个。”
可以看出，曹德旺对自己喜欢的食物毫不掩饰，也毫不节制。即使在不少人看来，他目前的身材可能不宜再暴饮暴食。
最近从第九届中国企业家发展年会上流传出的一张照片，也再次暴露了曹德旺“吃货”的本质。无数人都在现场交头接耳，互换名片，左右寒暄，唯有曹德旺一人坐在餐桌上，默默进食。有网友笑称，只有曹总是真的吃饭来了，真性情也！是啊，曹德旺就是这样一个接地气的企业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90年代中期，福耀玻璃开展了第一次管理革命。为了保证产品质量和成本控制，曹德旺将自学的管理会计和管理统计学应用到公司当中。
他亲自下车间调研，采集工厂的各项生产指标。为了找到最准确的数据，他还在生产线的每一道工序上都蹲了10天，亲自观察和计算玻璃的成品率，以及每个工位的需求。3个月后，根据统计得来的数据，曹德旺起草了夹层玻璃各生产工序作业指导书，将每㎡夹层玻璃单耗从3㎡降到2.26㎡，这比当时世界最好的生产水平还低了26.5%。
后来，曹德旺又为福耀引入现代化的审计和公司治理制度，在内部推行精益管理，为福耀未来高速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以看出，曹德旺在企业经营上极度推崇科学管理。但在自己人生的几次重大关口上，他却用求签算卦做出决定，令人咂舌不已。
1978年，曹德旺在高山公社玻璃厂当采购员时，凭借自己的长袖善舞，成为了当时国内物资界呼风唤雨的“大腕”。那时的曹德旺完全可以离开玻璃厂，再立山头。凭借他搞指标的能力，哪怕只是倒卖指标，都能随时赚一大笔钱。
但此时，他在香港的一个亲戚又建议他去香港，说是可以帮他搞定身份问题。曹德旺很想去香港，毕竟对于当时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灯红酒绿的香港具有无与伦比的魔力。但是曹德旺一贯顺从的妻子陈凤英，无论如何都不愿前往，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曹德旺无法决策，只好求助于上天。他到福清的石竹山去求签问佛：一是要不要去香港，二是要不要离开玻璃厂。求签的结果是：如果去香港，就会家破人亡。如果留在玻璃厂，则会“虎啸凤鸣不觉奇”。曹德旺笃信不疑，便留了下来。
1984年，曹德旺和几个合伙人通过承包高山玻璃厂赚到了一笔小钱。事业眼看着有了起色，曹德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几个合伙人却告诉他：“上头的政策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我们把钱分了算了，承包就不搞了”。曹德旺苦口婆心，费尽口舌，都没能留住那几个小富即安的合伙人。这时，高山厂的承包方只剩他一个人，包还是不包，成了一个问题。
毫无头绪之下，曹德旺再次求助上天。他跑到石竹山求了一签，签文曰：“中原群鹿可追寻，不问东方问何方？回首过来日又午，寒蝉唧唧笑空归。”解签的老和尚告诉他，这是一支好签。如果留在玻璃厂继续干，事业将大有可为。但如果离开去干别的，就会白忙活一场。
曹德旺听完之后，还是决定留了下来。不过他不再打算采用承包制的方式经营，而是直接入股成为了高山厂的股东。
1990年，福耀玻璃（高山厂改名）在汽车玻璃业务上突飞猛进，前途一片光明，但曹德旺突然感到了厌倦。他看完一本弘一法师李叔同的传记后，有一股想要投身空门的强烈冲动。曹德旺心想：“出家的生活是“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而自己每天要工作16个小时，如此辛苦，所为何来？”
他越想越不值，觉得干脆出家算了。但曹德旺毕竟没有李叔同的决绝，当亲朋好友和政府官员都来劝阻时，曹德旺终究没能下定决心。那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仍然是求签。
结果石竹山的老和尚告诉他，你有佛报，却无佛缘，好好办企业吧，以后别想出家的事了。如此，曹德旺才断了出家的念想。
4/ 婚内出轨与厮守一生
和那时的广大青年一样，曹德旺的婚姻是所谓的包办婚姻。1968年，曹德旺本想和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但母亲执意要他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陈凤英。
迫于母亲的压力，曹德旺最终与喜欢的女孩分手，和陈凤英成为了一对。结婚当晚，曹德旺和陈凤英说：我不会欺负你，你也别欺负我，我们和平相处。本质上，曹德旺和陈凤英之间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什么爱情。起初十年，两人之间相敬如宾，为生活奔波，也没有发生什么波澜。
直到1978年，曹德旺在福建明溪县再一次遇到爱情，这个家庭才真正面临危机。虽然女方也是有家庭和孩子的人，但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用曹德旺的话说：“那是真正的相爱.........我们都很投入，彼此觉得找到了一生的知音。”
那个年代其实还很保守，但他们俩的婚外情闹得轰轰烈烈，众所周知。
为了和自己相爱的女人结婚，曹德旺先给老婆写信，说自己另有所爱，要求离婚。陈凤英不识字，信是曹德旺的妹妹念给她听的。等曹德旺回家之后，他本以为妻子会大闹一番，没想到陈凤英却只是平静地告诉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知道你迟早是会走掉的。如果你要是真走了，我别无他求，请把这破房子和三个孩子留下来给我，让我有一栖之地。”
面对陈凤英毫无反抗的态度，曹德旺大吃一惊，陷入纠结。日后他回忆道：“一面是我的结发妻子。她为我默默奉献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纯朴善良，永远无条件地信任我。另一面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们有刻骨铭心的感情，有共同语言。我真的很苦闷，不知道以后的路应该怎样走。”
为了帮自己做出决策，曹德旺去做了一个关于婚姻的社会调查。在调查了一百个家庭后，曹德旺发现没有一个家庭是绝对幸福的。哪怕外面看起来再完美，家里也都是争吵不断，互不满意。他心想，既然没有绝对幸福的家庭，那换了又如何呢？
最后，他割舍爱情，回归家庭，并在后来把公司和股份都登记在陈凤英的名下，再也没动过离婚的念头。
若干年后，不管是面对记者的采访，还是个人的自述，曹德旺都对这段经历毫无隐瞒。如此公开谈论自己的婚外情，曹德旺恐怕是中国知名企业家里唯一的一个。
5/ 怒目经商与低眉行事
过去几十年，曹德旺始终信奉众生平等，他时常和员工念叨：“人要该进的进，该退的退。向权贵千万不要低头，而向位置比你低的人，千万不要跟他们耍横。众生平等，慈悲为怀。”
确实，曹德旺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在经商过程中，曾经好几次因为遭遇不公，和别人怒目相向，甚至对簿公堂。1985年，曹德旺在管理高山厂时，开除了几个不服管理的员工，没想到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这几个员工都是高山镇官员的家属，他们愤恨不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状告曹德旺偷税漏税，高山玻璃厂的账本因此被查封。
曹德旺得知消息后，直接跑到县委，找到县委书记当面对质。他对书记说：“听说您要抓我，是不是等查清楚再抓。至今没有一个人讲过我的不是，可您背后却准备抓人，这就是共产党所做的事吗？”书记则回复道：“你要为今天的话负责，我给你一个对质的机会。”
在随后县委组织召开的对质会上，曹德旺逐一驳斥了针对他的四个问题，整整讲了三个小时。解释清楚后，曹德旺怒火三丈地一拍桌子，一竖中指，大骂一声“他妈的”，便扬长而去。最后对质的结果是：县委充分肯定曹德旺的工作，要求高山镇把账本还给工厂。
1988年，福建省举办国际龙舟邀请赛，活动地点放在了福清县。本来曹德旺和福建体委签订赞助合同，将赛事命名为“福耀杯”，并且由曹德旺上台为冠军颁奖。但后来体委找到一个更大的金主，便取消了福耀的冠名，并让曹德旺颁发第四名的纪念奖。
曹德旺大怒，在商讨无果后，大闹颁奖现场，不但把奖杯扔到水库，还和体委领导对骂，搞得现场不可收拾。最后由于曹德旺的深厚背景和出色成绩，省里只是让他写了个检讨，便就此揭过。
2001年，中国多家玻璃企业遭遇美国的反倾销诉讼，福耀则是被重点狙击的对象。稍晚时候，加拿大随之跟进，也发起了针对福耀的反倾销诉讼。与一般企业临阵退缩不同的是，曹德旺第一时间积极应诉。在以后几年里，他不惜花费一亿多元的律师费，不但先后打赢了加拿大和美国的两个反倾销官司，还告倒了美国商务部。其中，加拿大的官司是中国入世以后第一个打赢的反倾销官司，美国商务部的官司则是中国企业第一次状告该部门并打赢的官司。
曹德旺这些年的“耿直”，让他不可避免得罪了很多人。不过，从曹德旺的话语中来看，他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因为我很直，以前得罪过好多官员，我如果犯规，会死得很惨。所以我看见谁都怕，做事很谨慎，我把自己置于全社会监督之下，尊重各种法律法规以及风俗习惯，因此我就不会犯规。”
所以早在1996年，福耀便聘请了全球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普华永道为其进行财务审计，是当时国内第一家这样做的企业。而这个制度也为福耀日后对接北美市场游戏规则打下了基础，更为其日后征战海外市场，以及打赢对美反倾销诉讼立下汗马功劳。
此外，这些年的国际化之路还让曹德旺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扩展市场时，抢占市场份额会让合作国家产生危机感。“中国人需要一排你自己的汽车玻璃，而美国人、德国人同样也需要属于他们自己的汽车玻璃。因此，想要在国际市场寻求突破和发展，就要保持低调，当好自己的“配角”。
本着这样的配角思维，福耀集团摸着石头过河，在海外建立起多个研产销中心和海外工厂，今天已成为全球最大的汽车玻璃生产商。
除了做事遵守规矩，保持低调，曹德旺的低眉还体现在做人方面。对内，他爱护自己的员工。曾经福耀有一位员工的孩子身患白血病，无力负担巨额的医疗费，曹德旺大手一挥，花费一百多万，把孩子送到北京全力治疗。对外，他做了几十年的慈善。从1976年为自己小学捐赠2000多元的桌椅，到最近捐赠100亿成立福耀科技大学，曹德旺这些年来累计为社会捐赠价值近200亿的财物，占据自身家产的一半，被很多媒体誉为中国首善。
但曹德旺极为谦虚，他认为自己只是出了一些钱，真正的首善应该是袁隆平，因为他养活了无数人。同时对于慈善，曹德旺一直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慈善不是自己去施舍别人，而是在修做人的规矩。它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构建和谐稳定的社会，爱护员工，尊重公共秩序，这都叫慈善。
为此，曹德旺还举了一个例子：“看到乞丐讨钱，你说‘给你’，这个不叫做慈善。应该蹲下来，说我口袋里也没多少钱，拿五块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这才叫做慈善。”
6/ 写在最后
从小调皮捣蛋，辍学在家，但又自学成才，爱书成痴。工作时间极为自律，但又在饮食上把控不住自己的贪欲。推崇公司科学化管理，但又时常求签算卦决定自己的人生。婚内毫无顾忌出轨，但又很快浪子回头，把公司和股份划在妻子名下。遭遇不公时，无视权贵，怒目相向，但又恪守规则，积极行善。
——这就是曹德旺，一个身上充满矛盾元素的企业家。但这种矛盾被他毫无违和地融在了一起，而也正是这样的矛盾，才造就了曹德旺的真实。
在大家眼里，这位世界汽车玻璃大王并不是矗立在神坛上的神祗，而是和他们一样活在人世间的凡人。他有优点，说的话大家都听得懂，办的事大家都看得见。他也有缺点，会发脾气，还会说脏话，也和大家一样常常贪吃贪喝。所以这样一个真实而不做作的企业家，才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和尊重。
而在曹德旺的眼里，自己或许没什么值得别人推崇的地方。他只不过想当一个“下等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仅此而已。
参考资料：
1、《心若菩提》，曹德旺，人民出版社
2、《开讲啦：曹德旺》，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撒贝宁
3、《十年二十人：专访曹德旺》，主持人吴晓波
4、《曹德旺：曾国藩这12个字，挂我办公室50年》，夏昆，正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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