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昆山高铁南站不到 10 分钟车程,柏庐南路百余公尺距离内,汇集超过 30 家劳务中介,宽 2 公尺多的路上,找工作的人成群结队,或站或蹲在劳务中介门口,行李箱、蛇皮编织袋成堆出现在路边。
这片区域属于中华园,是昆山劳务中介最密集的地方,也被称为昆山的“三和”(深圳三和人才市场)。
每天早上 8 时起,一辆辆巴士来回穿梭,将务工人员送至本地或周边各个厂区面试。元宵节后,大量外来务工人员从全国各地涌入昆山,一位本地出租车司机感叹,“这是昆山最拥挤的一年”,但与此同时,逃离昆山,也成为一些外来年轻人的选择——来了几个月没能进厂的大有人在。
一名招工中介说,苏州和昆山的许多工厂,用工都已经饱和,一些前两年每天招 200~300 人的工厂,现在每天只招 20~50 人。
据《经济观察报》报导,在一些社交平台上,准备或已经“提桶跑路”的年轻人,以各种短影音向外劝退,“现在不要来苏州、不要来昆山”,但这类呼声无法抑止汹涌而来的寻工人流。 现在,只要工价还可以且还征人的工厂,面试时间都会涌入上百号人。
一家连锁劳务中介公司工作人员说,过去三年,尤其是去年,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要给工厂招到足够工人并不容易,但政府调整疫情政策后,大量外来务工人员涌入苏州,现在完全不缺人了。
然而,该工作人员所在门市的20多名中介人员,有一半却开始放长假,现在不缺人,缺工作,因为在昆山合作的工厂仅剩两家还在招工,为缩减成本,这家劳务中介公司只能让一半员工下岗。
苏州市也出现类似情况。 苏州工业园区和苏州高新区,汇集了友达、佳世达、联建、紫祥、华硕、名硕等多家电子厂,是苏州电子厂最多的区域。
高新区内多家工厂均已招满,仅剩为数不多的工厂招人。 苏州高新区的一名劳务中介在2月中旬送了五名工人去一家大型电子厂面试,被刷掉三人。同一天,遍布苏州大大小小的中介人员一共带了几百号人涌入这家电子厂面试现场,最后厂方只招了50人。
一位苏州市高新区指标性电脑制造商的员工说,去年年中起,其所在企业生产线开始缩减生产线,并取消所有夜班,只保留白班,原因是销量下降与去库存压力。
该公司相关负责人说,去年上半年,昆山几乎所有工厂都受上海疫情影响,短则停产半个月,长则一个多月。 业者恢复生产后,为防止突如其来的停工,要求原材料能送多少就送多少,加班加点生产,库存量上去了,但现在单子少了,加上有很多库存,只能减量生产。他表示,去年下半年开始,仁宝、鸿海、广达等老牌代工厂的订单量都大量缩减。
一名上海电子元件制造商工作人员则说,公司今年前两个月的销量较去年同期锐减逾30%。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鸿海等大客户都将生产重心转到东南亚和印度,电子元器件供货也随之转移。
据《彭博》上周报道,知情人士透露,鸿海计划大约投资7亿美元,在印度兴建一座工厂,以提高当地产量,凸显在美中两国关键日益紧张之际,制造业加快迁出中国脚步。
值得注意的是,去在苏州设厂的多家企业,例如鸿海、和硕、仁宝,均宣布在越南扩厂。 今年年初,苹果供应商歌尔声学也表示,将投资2.8亿美元,在越南建新厂。
昆山浠辰包装科技公司相关负责人也明显感受到近年产业外移的趋势,他表示,由于单量减少,下游供应商价格战加剧,来自电子厂商的订单量从50%降至百分之十几。过去,其企业出口和内销的比率各占一半,现在出口订单只占20%。
受供需影响,随行就市的货柜价格,也反映海运出口状况。 华远天下物流公司合作的诸多电子厂,原材料主要从国内的工厂拉货,送货基本上要经由上海港、宁波港发往欧美等国家。该公司负责人说,以上海港、宁波港来看,一个货柜的价格在人民币2万~3万元左右,是维持多年的市场行情价。2021年,货柜价格最高的时候翻了10多倍,暴涨至数十万元,从2022年开始下跌,现在根据目的地港口不同,基本落在1万~ 2万元。
华宝证券发布的研究报告认为,第五轮产业转移的进程不断加速,而中国大陆处于此轮产业转移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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