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7日,尔必达存储器申请了《企业更生法》。1980年代和1990年代风靡全球的半导体存储器和DRAM的领导者,将归入美国大公司美光科技旗下。破产十年后,日本公共和私营部门开始重建半导体产业。探索从尔必达倒闭到半导体复兴的经验教训,可以帮助日本的半导体政策。
“我们将投资1500亿美元,继续创新引领行业。”美光CEO Sanjay Melotora 宣布计划在10 年内投资约 17 万亿日元用于研发和产能扩张,核心之一是前尔必达的基地和人力资源。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日本就会诞生一个能够与世界竞争的存储器制造者。” 尔必达前总裁坂本由纪夫无数次感叹。当时,尔必达已经占据DRAM近20%的市场份额。2006年,它与一家中国台湾公司成立了合资企业,并采取了1.6万亿日元的投资计划等激进措施,但其薄弱的财务基础适得其反。除了波涛汹涌的市场行情外,雷曼危机、日元兑美元 80 日元左右的超强日元汇率仍在继续。2009年有息债务净额将暂时增至近5000亿日元,是股本的四倍。2011年底减至约2900亿日元(1.3倍),尔必达被迫破产。
尔必达的破产是公共和私营部门不再能够承受涉及巨额投资的长期战斗的导致的。发展竞争激烈,制造业所需投资扩大至万亿日元,但市场波动较大。没有能够支撑投资和政策支持的企业规模,许多公司将被迫退出竞争。
在雷曼危机期间,尔必达利用产业振兴法获得了公共资金的注资,以及日本开发银行和一家大型银行的 1100 亿日元联合融资。2011年底,临近还款期限,继续支持将迫使增资。
坂本寻求与美光建立合作伙伴关系,谈判进展顺利,但该公司前首席执行官史蒂夫·阿普尔顿(Steve Appleton)突然在一次事故中丧生。与美国半导体和GLOBAL FOUNDRIES的联盟以失败告终。尔必达被迫在没有再融资的情况下申请《康复法》。“为什么我不能等六个月?” 美光收购完成后,坂本受到公司高管谴责。
当时,内存市场的潮流正在发生变化。对智能手机的需求正在扩大。DRAM 是一种通用产品,也需要满足智能手机的个性化规格,从而增加附加值。尔必达也正值移动DRAM订单激增的时期,2013年实现了稳定盈余。
“当局和金融机构尚未完全掌握 DRAM 技术和最终产品的趋势。” 多年观察半导体产业的东京理科大学教授 Hideki Wakabayashi 指出。坂本还强调了智能手机的可能性,但无法说服有关人士。
首先,尔必达基础薄弱,是因为电力公司缺乏长期前景,导致管理层决策迟缓。1999年NEC和日立在DRAM业务的斗争后决定整合业务。三菱电机的业务也在2003年合并,但市场份额暂时跌破5%。整合也需要时间,恢复业务绩效也需要时间。
与尔必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韩国的SK海力士。前身海力士是现代集团的半导体部门通过吸收LG集团的制造公司而成立的。在因负债过多而陷入财政困难的同时,将在金融机构的支持下进行重建。在SK电讯的投资下,SK海力士赢得了投资竞争。
韩国政府主导了海力士的重组和金融机构的融资。政府主导的金融支持随后将导致来自海外的反补贴税,但它并没有改变在全球市场生存的政策目标,并且在雷曼危机后韩元疲软的背景下变得更具竞争力。“对日美贸易摩擦有记忆的日本,在产业政策上落后,在金融支持上缺乏合作。”
SK海力士市值变化
日本经济产业省表示,在韩国、中国台湾、中国大陆一直致力于本地企业发展的同时,日本企业的投资却在缩水。“我们没有识别全球半导体行业的趋势,也没有采取适当和充分的政策。” 经济产业大臣萩田光一国会上作了总结。
随着各个国家和地区为半导体产业准备万亿日元的支持措施,日本也率先朝着“超越私营企业支持的框架,成为国家企业”的方向发展。以吸引尖端工厂和更新工厂如图像传感器和功率半导体仍然保持竞争力为目标,台积电的的吸引力正在产生效果。
即使在尔必达破产后,前总裁坂本也深知海外趋势,但现在的产业政策无法消除他的疑虑。“韩国是一个为期 10 年的支持计划,而美国是一个 5 年的跨度。我们可以用一个长期的路线图来支持吗?”
在半导体行业,随着投资的扩大,横向分工不断推进,制造与设计的龙头分离。贸易摩擦和供需严重紧张也是分工的副作用。国家和地区正在向制造基地转移,投资竞争正在升温。
这样看来,尔必达的失败是可能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