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教授在美面临间谍罪诉讼，校友该不该捐款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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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天津大学精密仪器与光电子工程学院教授张浩在应邀赴美国凤凰城参加国际微波会议时，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入境时被捕。张浩目前被关押在圣何塞监狱，并被当地法院以涉嫌经济间谍罪起诉。（详情见：《被指控在美窃取滤波芯片设计，天津大学教授被捕》http://www.eet-china.com/ART_8800712606_617703_NT_fe12ce6b.HTM）同时被起诉的六名涉案中国公民中，除张浩外，还包括其同校的教师庞慰、陈津平。

天津大学精密仪器与光电子工程学院教授张浩

事件发生后，天津大学6月5日通过网站、微信和微博公号发出声明，对美方指控中及美国主流媒体报道中“任何无端的指责和侵害学校声誉的行为”予以强烈谴责，并保留运用法律手段维护校誉的权利。

天津大学官方微博6月5日为张浩教授发的倡议，强烈谴责美国逮捕行为。

天津大学的微博上，也发表了一个捐款倡议书，期盼广大校友为张浩教授捐款打官司，在微博上指出：“天津大学工会和校友总会特向全体师生员工和校友发出倡议，恳请每位天大师生和校友，能够伸出援手，尽自己能力，为在美国监狱中的张浩争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为张浩的2岁的稚子争取一个与父母团聚的机会。”

微博发出后，转发过两千，评论数也过千。众多网友在该条微博下面的发表了不同意见的评论。有网友认为作为一个留学博士，归国大学教授，应该会搞得清什么是自己的学术研究成果，什么是受雇公司的知识产权。

网友“周思毅”认为：张浩在美国完成学业。“你总不能把他所完成的学业归于美国的知识产权吧。只要他没有跟美国国防部签署涉及特定保密技术的工作合同，他就没有窃取美国的敏感技术。”

“FBI 网站上写的很清楚 跟硅谷公司做合同的时候的研究成果拿回天津大学做科研项目了，既然签了保密协议，就不能这么干，贪婪是要受惩罚的。”网友“I-Gooo”说。

也有人对呼吁捐款这一作法表示了难以理解。

“这么大一个学校就没有几个逻辑思维正常的么？别人抓你教授，是因为经济间谍方面的问题。你把自己学校夸一顿就能说明这个学校出来的人不会犯这个事？学校再好也会出坏人吧。再说了，这个张教授不是还是个股东么~需要大家投钱？谁指使的找谁去呗。当然没有搞什么间谍活动就更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啊”，网友“MicknellChow”认为校友捐款的作法不合理。

张浩一案在半导体集成电路和IC设计产业内也极受关注，很多IC设计业者大量在微信上转发的同时，也提醒业内人士要关注此案的发展以及美国法律对于中国技术专家回国创业的法律风险事宜。

针对此案，笔者认为呼吁校友捐款打官司的作法，确实有值得商量之处。在国外捐款打官司，涉及到经济赔偿案例的，如果认为案件胜诉大，赔偿多，确实会有人出钱，给究人捐款打官司，但会有特别的条款，就是要分得赔偿金的一大部分。而对于无钱打官司的刑事案件等，被告方如果无钱打官司，同时又觉得自己是受冤枉，政府则会委任公益律师作为辩护律师出庭。

（美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个类似官司，是林肯遇刺案中，为刺客提供租房的女房东受审一案。有兴趣的看电影《女同谋》，方便大家了解美国法制精神。）

当然，如果大家对此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欢迎前往本期话题PK“天大教授在美面临间谍罪诉讼，校友该不该捐款打官司？”发表您对此事的看法。

本文下一页：“教授间谍案”：美国将民事争议刑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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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法律读库”公众号发表文章，指天津大学教授张浩间谍案，是美国政府有意将“民事案件”升级成为刑事案件，是有特别的政治意图。尤其是中国政府的半导体产业扶持政策背景下，美国政府防止高尖半导体技术转移到中国，而特别采取的惩戒性的措施。以下是文章详情：

“教授间谍案”：美国将民事争议刑事化

美国当地时间2015年5月19日，美国司法部发布消息称，中国天津大学教授张浩于当地时间5月16日自中国入境美国时被捕。原因是张浩与其他五名中国籍公民在美国加州北区地方法院2015年4月初备案的一份起诉书中被美国指控犯有“商业间谍”及“窃取商业秘密”的罪名。从美国司法部公布的这份起诉书内容来看，笔者认为美国对中国公民的指控不仅颇存疑点并有夸大之嫌，但无论如何，中国公民的合法权益不容侵害。

美方证据及论证不充足

从起诉书披露的事实来看，本案涉及的核心争议是有关一种薄膜体声波谐振器技术(简称“FBAR”)的纠纷。本案被告张浩与庞慰于2006年均获得美国南加州大学电子工程博士学位，随后分别入职美国思佳讯通信技术公司(Skyworks　Solutions)与美国安华高科技公司(Avago　Technologies)，从事FBAR部件设计，用于移动设备过滤无线电信号。2009年初，张浩所在的思佳讯公司退出FBAR业务，由安华公司接手。同一年稍后，张浩与庞慰先后回国，共同创业，制造FBAR产品，同时就任天津大学教授。自2009年下半年开始，张浩与庞慰开始在美国和中国就相关技术申请专利。2011年秋，庞慰之前在安华公司的主管到中国参会期间与庞慰及同为本案被告之一的天津大学副教授陈津平交涉“窃取与使用安华商业秘密”事宜。双方随后也有通过电子邮件交涉。

由上可见，本案的法律问题首先应当是被告与其前雇主之间的专利侵权纠纷以及保密合同纠纷。起诉书并未指明本案被告与安华公司最终的交涉结果如何，而是直接以被告申请专利的内容以及几名被告之间的电子邮件往来认定被告的“窃取”行为，并且在陈述被告申请专利的事实时都直接使用“基于被窃取的安华技术”这样的表述。然而，对于“被告的行为如何构成窃取”这一核心问题，美方并未阐明。同时，也只是基于被告之间的邮件往来，美方就直接将此界定为“故意”。刑法是法律制裁的最严厉手段，其适用理应慎之又慎，因而要求的举证责任往往更加严格。但是，就本案而言，不论是“窃取”的行为，还是“故意”的主观状态，美方的论证都不够充足。

法律争议政治化

即使本案存在争议，这样的争议也应当限定在法律范围内。然而，从起诉书的逻辑来看，美方并未强化指控的法理，而是千方百计地将争议从法律的范畴转化到政治的层面。

首先，从起诉书对被告身份的认定来看，美方特别强调被告与天津大学的关系，包括作为员工的雇佣关系以及设立公司的商业关系。同时，美方又一味强化天津大学的公办色彩，多次指出天津大学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的直接隶属关系。由此，美方认定，被告的行为是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利益。显然，这样的联系别有用心。因为只有和国家利益扯上关系，“间谍”的认定才更合乎情理。

但是，美方的生拉硬拽显得很牵强。一方面，被告不具有国家公职人员的身份，其行为很难被认定为政府指使。另一方面，被告的行为主要集中于开发争议技术的商业利益，不能仅仅以天津大学是国家重点扶持的“985”“211”等标签就认定被告的行为具有政府背景。

其次，从起诉书对本案争议技术FBAR的定性来看，美方的指控“醉翁之意不在酒”。起诉书从一开始就强调FBAR具有军事用途。由此，美方是想证明，被告的行为不是一般的侵权，而是已经危及美国的国家利益。然而，从起诉书后面的认定来看，这一点十分薄弱。在对被告2009年至2013年行为的所谓事实描述中，起诉书并未指明被告围绕争议技术的行为涉及任何军事领域，也并未指出被“窃取”的技术如何适用于军事。由此，美方的指控更像是夸大其词的吓唬，而非言之凿凿的论证。

中国公民正当权益不容侵害

尽管目前本案已经由美国法院受理，但是，这并不表示作为被告的中国公民有罪，他们的合法权益仍然不容侵害。美国司法实行疑罪从无，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有罪的情况下，被告视同无罪。对于已经被美国司法部门羁押的中国公民而言，他们没有自证有罪的义务，且仍然享有聘请律师、翻译等权利以及美国法律所规定的各项程序性权利。尚未被美方羁押的中国公民可考虑提出管辖权抗辩，拒绝美国的司法管辖。作为起诉书中的核心证据，就“被告之间的电子邮件往来如何被美方获取”这一问题，被诉中国公民也可考虑提出取证瑕疵方面的抗辩。中国政府也可就此向美国施压，质疑对方通过“黑客”手段取证的做法。

实际上，此次中国公民在美被诉窃密案并非首例。类似的案例近几年已出现多起。2014年5月，美国曾指控5名中国军官非法侵入该国核工业、金属行业和太阳能产业的多家企业和机构的计算机系统窃取信息。同年7月，美国指控中国某商人非法从波音公司和其他美国防务承包商的计算机系统内窃取了相关信息和军用飞机秘密计划。不难发现，美国实际是打着信息安全的幌子，借用其司法的长臂管辖，用“窃密”“间谍”等耸人听闻的罪状给别国施压，以实现其政治目的。面对如此霸权行径，我们应当充分准备，积极应诉，最大限度保证中国公民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

本文下一页：天津大学声明，以及张浩妻子求助信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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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大学声明

2015年5月16日，我校精密仪器与光电子工程学院教授张浩在赴美参加国际会议途中被捕，目前被关押在圣何塞监狱，面临着经济间谍等罪名的指控。同时被起诉的另外5人中，还有我校教师庞慰、陈津平。在美方对张浩等六名中国公民的指控中，以及美国主流媒体的报道中，多次提及天津大学并意指学校有不当获利行为。学校对于任何无端的指责和侵害学校声誉的行为予以强烈谴责，并保留运用法律手段维护校誉的权利。

天津大学是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已有120年的办学历史。在长期的办学过程中，形成了“实事求是”的校训和“严谨治学”的校风，在国内外享有良好的学术声誉。学校高度重视学术道德建设，鼓励师生在遵守法律规定和学术规范的前提下，自由探索未知世界，不断创造文明成果，服务社会，造福人类。

学校始终秉承开放包容的国际化办学理念，高度重视人才建设，坚持延请世界知名的中外学者和优秀留学人员来校担任教职，鼓励师生开展广泛的学术交流活动。早在1895年建校前制定的第一部大学章程中就明确提出：“头等学堂，以选延教习、挑取学生两大端最为紧要”。建校之始，学校就聘请毕业于美国达特茅斯大学和欧柏林学院的丁家立先生担任第一任总教习(执行校长)，长达11年之久。时至今日，重视人才、尊重人才、爱护人才、善待人才早已成为学校的一种文化习惯。

张浩2009年来校任教，是一名优秀的青年教师。他此次在美被捕，面临多项指控，他必须用法律武器维护个人权益、证明自己清白；然而，他出身农村，家境平凡，很有可能因经济原因失去法律维 权的机会。因此，天津大学声明，将全力支持张浩的法律维 权行动！同时也呼吁全世界有良知的学者们，热爱正义和真理的各界人士，共同支持和声援我们的行动。

我们将继续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并在必要时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以维护学校声誉及职工的正当权益。

天津大学

2015年6月5日

“让我们为张浩教授争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捐款倡议书

天津大学全体师生、校友：

5月16日，我校精仪学院教授张浩在赴美参加学术会议的路程中，被美国逮捕并关押。消息传出，广大师生和校友都极为震惊。

在同事和朋友们的印象中，张浩是一个淳朴、敦厚的年轻人，他工作扎实勤奋，悉心指导学生，醉心学术研究，生活恬淡，家庭和睦，是一个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

然而，张浩目前正被关押在美国圣何塞监狱，面临着经济间谍等罪名的指控。按照美国法律，张浩必须找到合适的律师团队，才有可能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美国高昂的律师费用，对于生于农村的普通工薪家庭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6月3日，张浩在美国的妻子范莉萍女士发来了求助函。她在信中感谢学校、学院及热心的朋友们对家属的关照，特别感谢北美硅谷校友会第一时间去看望张浩，并感谢学校及各方校友积极行动，帮助物色和推荐律师。但是她对于后续的案件中面临的经济困难表达了深深的忧虑，并公开求助于师生和校友，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

因此，天津大学工会和校友总会特向全体师生员工和校友发出倡议，恳请每位天大师生和校友，能够伸出援手，尽自己能力，为在美国监狱中的张浩争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为张浩的2岁的稚子争取一个与父母团聚的机会。

也真诚希望社会上的热心人士也能够伸出援手，帮助张浩和家属共度难关。

天津大学工会

天津大学校友总会

2015年6月5日

来自张浩妻子的求助信

各位老师、同学、朋友们：

你们好！

相信大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我的丈夫张浩老师的悲惨遭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大家相信张浩老师是无辜的。作为他的妻子，最近一直在为他的事情四处奔波，内心饱受煎熬。但是看到大家这么关心他、支持他，我由衷地表示感激。在这里我代表张浩老师及其家人，向你们说声：谢谢！

今年是我和张浩老师结婚的第十个年头，我们有个2岁的可爱儿子，是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张浩老师是个典型的科研工作者，不擅言辞、不懂应酬，但却勤奋好学、刻苦钻研，经常工作到晚上11点才回家。他的生活简单到除了工作就是家庭。工作之余，他最开心的事就是陪儿子一块儿玩耍。我们给儿子起名笑笑，就是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健康长大。一家人的日子简单温馨，可灾难就这么不期而至了。

5月16日，当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美国联邦调查局（以下简称FBI）的彪形大汉们将张浩老师和我分别带走了，在浑浑噩噩的搜查及问询后，我被释放了。当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你先生已经被逮捕并关押在监狱中，目前这件事是保密的，指控将在周一法庭上被宣布。”傍晚，我一个人，谁也不认识，孤零零地在机场，哀求着一对国内来的父子拼住宿。他是个好心人，尽管他国内的老婆和朋友都认为我是骗子，可他在听到我和家人痛哭流涕的谈话后，最终成了第一个帮助我的人。在酒店有了网络以后，我开始联系家人、校方、大使馆及张浩老师在美国的同学，大家都感到很震惊、很突然。这么一个善良、和蔼、腼腆的人，怎么会被FBI带走呢？

周一开庭，我终于见到了张浩老师。在法庭上，他不时用眼神远远地安慰我，但我真不敢多看他几眼，我看一次哭一次，直到他被带走。看着他戴着手铐被带走，我的心都碎了，霎时泪如泉涌。那会儿，我们都不清楚张浩老师被指控了哪些罪名，直到后来在律师那儿看到起诉书。张老师被指控30项罪名，如果罪名成立，刑期将高达10年至15年。

认识张浩老师的人，一定记得他那淳朴的、腼腆的笑容。他是从农村出来的贫寒子弟，靠着自己的不断努力，赴美留学、工作，最后怀揣着当一名教书匠的梦想，毅然来到天大教书，建设MEMS实验室。我们是湖南人，在天津举目无亲，有时候我也会埋怨，但他总是笑笑说，自己喜欢现在的状态，天大的学生很聪明，素质特别高，他特别喜欢在这里当老师和做科研的感觉。他表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擅长的事情，特别开心。就是这样一名单纯的科研工作者，从未在主要起诉地工作生活过，竟被FBI和美国司法部门恶意诬告成经济间谍和商业间谍。

我们感到痛心，我们感到愤慨，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是无罪的！为了捍卫个人清白和天津大学的百年声誉，我们一定要与FBI抗争到底！

事情发生之后，天津大学北美硅谷校友分会的校友第一时间看望了张浩，学校、张浩所在学院的相关领导、课题组得同事们看望了张浩的父亲，张浩老师的学生们、校友们、还有很多各方面的朋友提供了大量的律师事务所信息，张浩和我对大家的关心表示真挚的感谢。

6月1日，当孩子们沉浸在儿童节的喜悦中时，张浩却在美国第一次开庭，每次听到儿子，透过微信，奶声奶气地边叫边找“爸爸”时，我就克制不住地泪如雨下。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坚强，老公是无罪的，一定要给他找到最好的律师，还他清白。在美国，一旦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只有依靠张浩老师与律师的合作才能打赢官司，取得胜诉，好的律师是获胜的关键。但美国的律师费非常贵，大的律师事务所的报价在2000万到3500万人民币之间，作为一个普通的家庭，我们无力负担这么高昂的律师费，为了捍卫我们天津大学老师和学校的声誉，希望各位老师、同学、朋友们能献出一份爱心，声援并支持张老师打赢这场官司。

张浩的妻子：范莉萍

2015年6月3日